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さようなら……我哭或者笑,没什么所谓

【SDC/J2M】《SOS》五

RPS慎入

CP向: SDC/J2M 无SD,有J2


第五季开始,剧组已经盖戳认定Misha是三位主演之一了,而今第六季都播了一半,不和谐的声音仍旧没有消失。一些"兄弟情"至上的粉丝将她们聪明的脑袋瓜用在了惹人烦的地方——剧组在温哥华的办公室里堆积了很多被扣下的粉丝作品和信件,里面的内容过于真实以至引起极端不适。

Bob绝对没有想过要将这些"作品"和信件拿给他的演员们"欣赏",除非他在抱着一箱准备销毁的文件时滑了一跤,而上完妆的Jensen正好路过,并体贴的替他收拾撒了一地的东西,期间不小心看到了掉出信封的内容。

这一切都是巧合,Jensen拿走了那一箱"废品"。他仔细的看了箱子里所有的信件,有几封针对他和Jared的,大部分是针对Misha的极端言论,看笔迹,几乎是相同的几个人写的,还有一些诅咒的画作,把他们三个人的脸画的格外逼真,肢体动作却相当暴力。实话说,弄出这些文字和图画的人可算不上什么"粉丝"。

巧合是解释所有事情的万能借口。

Jensen刚拿出打火机准备感受一下冬日里的火,Jared就推开拖车的门进来了。也许是门没锁,也许是Jared知道他把钥匙放在了车底轮胎里,总之又多了一个人被"FANMAIL"恶心到。

Jared怂恿Jensen撒了些稀释剂在要被烧掉的纸堆上,五分钟过去,两人捂着口鼻从浓烟缭绕的车上逃出后,对视了一眼,谁都不想承认他们刚刚做了件蠢事。

Jensen的拖车暂时是进不去了,需要散散味道。Jared拉着人去了化妆车,他们俩的仪容都有些糟糕,然而几个化妆师都不在,只能自给自足了。

Jensen刚拧了条毛巾坐下,还没碰到脸就被从身后拿走了,他从镜子里看到Jared的脸没有多脏,除了嘴唇上还有点灰。

Jared两片沾了灰的嘴唇动了动,转身又把毛巾洗了一遍,"你不是不在意那些东西么?我还以为咱们入了这行已经看太多,习惯了。难道是不想被Misha看到?那你对Misha可比对我好太多了,以前你可是任由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信件的"。

Jensen由着Jared调侃,也不阻止对方用拧太干的毛巾特别用力的替他擦拭脸上沾的黑灰,整个人也顺势靠在了椅子上,闭上眼睛彻底的享受起不怎么舒服的服务。

过了会儿Jensen才缓缓开口,"我确实不在乎",他再明白不过,做了这行,粉丝的褒贬甚至恶意都是无法避免的,"但是那些东西少一个人看见,就少一个人不舒服,不是么"。

Jared拿着毛巾的手被反握住,按在了肩头,"我不在乎自己被怎么说,可我在乎你和大家",Jensen顿了顿,手握的更紧了,"Misha不是专业演员出身,虽然他看起来很坚强,坚强到仿佛不需要谁去保护,但我仍想做些什么,你也会如此不是么"。

Jensen睁开眼睛,直直的望着镜子里的另一双眼睛,不复透亮的碧绿色,重叠在Jared每份记忆里。


恍惚想起旧事。

初出茅庐的他们对日益增长的粉丝充满了感激和兴奋之情,这些粉丝认可了他们的青涩演技,诉说着仰慕之情,她们保证了剧集的播放量的同时更是让他们的工作变得更有意义。

被人喜欢和肯定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彼时过于年轻的两个人在处理粉丝相关的问题上尚有不同。Jensen热衷于面对面的交流,很少看信件,也不用新鲜问世的社交软件。Jared虽然也不用社交软件,但他会看每一份粉丝寄到剧组的信件和画作,甚至回信。

事无例外,有光必有暗。

一些粉丝会在信封上写两个人的名字,Jared征求Jensen的意见后也会拆开这类信件。粉红的,梦幻的,美丽男性间的爱与救赎,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鲜少拒绝粉丝要求的Jared真的给其中一些画的很好的粉丝寄了他和Jensen的合照,姿势从朦胧到清楚大方,却没有突破底线。这是他与粉丝间的小秘密。

显然一些粉丝不这么认为,一个收到回信后过于兴奋的女生冲动的将照片放到推特上。照片上Jared在Jensen脸上亲了一口。

许多只喜欢Jensen和只喜欢Jared的唯粉用相当过分的语言抨击这个女生,说她假造照片,杜撰事实,思想和灵魂一样不堪入目。

在那个还不懂网络可怕之处的年代,部分恶毒的粉丝直接按照女生推特上写明的住址寄送巫毒娃娃和诅咒信,并进行电话恐吓。

某一天收到一封求救信的Jared第一次上了推特,他找到了那个放出照片后被攻击的粉丝账号,企图替对方证明照片的真实性,然而映入眼前第一条也是唯一一条内容,却是一位父亲发出的哀悼。

被攻击的女生受不了陌生人的恶意,得了抑郁症后却被家人认为是上网过多才变得这么矫情,前不久不堪重负自杀了。

做父亲的发现女儿的遗书,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女儿推特上没有一条内容,只有满满的私信,"去死"这个词占据最多的篇幅。哀悼的话语刚发出去,便出现了一群拍手叫好的人。这位父亲从惊讶到愤怒再到报警,可网线另一端的人根本体会不到他失去孩子的痛苦。

Jared体会到了这份悲痛。他几乎窒息,突如其来的剧痛抓紧了他的心脏。假如,假如他早一些收到女生求助的信,也许可以挽救一条生命;假如他有社交账号,也许可以看到这些;假如他没有回信,也许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三天后,Jared在布景中央笔直的倒下去时,Jensen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搭档的不对劲。然而Jared醒来后拒绝和Jensen说话,拒绝和任何人交流,哪怕是年迈的父母和他远在新西兰的女友赶到医院去,都得不到Jared的回应。这是他第一次发病,病症学名:Depression。

 

医生仔细检查后告知Jared的父母,Jared眼下的状况是急性压力造成的兴奋性中毒,毒素引起神经元凋亡。说白了,是应激性抑郁症。目前不愿意和人说话,也许以后也就再不会开口说话了。所以家人和朋友的陪伴十分重要,开导Jared的心结最为关键。

Jensen咬着牙一个人接着拍摄,他从工作人员那里了解到Jared最新的情况。抑郁症的案例他也见过很多,却没有想过自己身边的人会得这个病。也许是误诊?Jensen在看到出院在家养病的Jared前尚能安慰自己。然而当他走近坐在阳台椅子上的Jared后,这个眼神空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的年轻人看上去是那么的陌生。

"Jared?",Jensen轻轻的喊,"我烤了樱桃派你要不要吃一口?"。Jared没有回应,由着Jensen将一勺子派塞进自己嘴里,却不咀嚼。

Jared的母亲藏不住眼泪,带着哭腔告诉Jensen,"Jared一直在输营养液,他吃不下去任何东西"。

手里的派掉到了地上,Jensen看出来了,短短一周,Jared已经瘦了一圈,要不是骨架支撑着,这具身体就不剩什么了。

事业正在上升期,朋友和家人都在身边,还有那么多热爱这部剧的粉丝爱着他。Jensen真的不明白是什么击垮了他印象中温暖阳光的青年。

也许是樱桃太甜了而Jared的嘴里苦了很久,Jared的女友眼尖的发现他的嘴巴动了起来,"快看,Jared吃东西了!"。

可惜剩下的派被不小心洒了,但Jared开始吃东西这件事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她们已经担忧太久了。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地板上,Jared控制泪腺的开关失了控。他这一周想了很多,关于死亡,关于黑暗,关于自我放弃。朋友送来他最爱的球星签名衣服,家人变着花样哄他,同事也常来看他……他想抱着朋友转圈,想感谢家人,想向同事们道歉,但他动不了,一块天降的搬砖拍晕了他,整个世界都是模糊的。

甜死人的味道勾起了他对现实的认知,这么难吃的东西只有Jensen做的出来。一周来,头一次从自我厌恶的思绪中走出来的Jared说了第一句话,"难吃死了",以及"有其他吃的么?"。

 Jared正常进食后情绪也一并恢复了,仿佛之前生病的人根本不是他。父母家里还有农场需要照料,女友也需要回新西兰,休息了两周的Jared决定离开空荡荡的屋子,回去工作。

回到剧组后Jared 发现大家对他的态度变得十分纵容,打破了玻璃居然没有被Jim骂,坐在Impala驾驶座也没被Jensen揍一顿。所有人都知道他生病了,哪怕不理解,却没有任何人失礼的问他为什么得了抑郁症。这一篇仿佛就那么翻过去了,直到一次醉酒之后,半醒间他对Jensen道出了原因。

"我不想上学才来做这份工作,本以为不会做几个月。但是现在,我喜欢演戏,喜欢剧组里所有人,喜欢那些爱着我的粉丝。Jensen,我拥有这些可以么?"

烂成一团的大个子根本搂不住,情绪外泄的Jared死死的抓住Jensen的胳膊,他们的姿势维持的非常辛苦。

尽管如此,Jensen也很好的听清楚了Jared的话,并作出了回应,他必须回应,"你值得拥有这一切,我保证"。

Jared又哭又笑,第三季的杀青宴完全成了他的黑历史。据回忆,Jared搂着Jensen上了桌,非要和他一起跳桑巴舞,跳完一曲还不够,又换人接着跳,从导演到场务,无一幸免。

醉酒是难受的,记忆是模糊的,但一些话是不会忘记的。

从Supernatural筹备选角开始那天,演员这个身份就注定成为Jared生命里的一把双刃剑。哪怕经历了被诋毁、不被看好、被Jensen的部分粉丝辱骂拖后腿,但他从不觉得最初剧组选他成为Sam是错误的。

Jared Padalecki注定要成为Sam Winchester——这是Jensen对他说的话。

所以虽然一些时候一些事情确实把他压得喘不气来,虽然有的夜晚十分孤独漫长,虽然有些粉丝并不喜欢他。但没什么,现在他有Jensen,有Gen,有Misha和剧组这个大家庭里的所有人。

被爱的人,无所畏惧。


见Jared久久不动,但自己脸上还有一块黑灰,Jensen便拿过毛巾自己对着镜子擦了起来。

边擦边语重心长的教育Jared,"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不要拿这个去逗Misha玩,千万不要",万一Misha被气到了,嗯,Jensen其实更期待Misha被气到。

"噢,好吧,瞎操心的老爷爷,我不会那么做的,健身房呼唤我了,等会儿补妆的时候让人去叫我就行",Jared举起手来保证。

"行吧,快滚,肌肉小男孩",Jensen理解不了Jared对健身的热爱,这个爱好是从Jared病好了后有的,所以,就这样吧,健康的大高个肌肉男,呕。

显然Jared没有听进去Jensen的话,直接的打击和朋友间的玩笑是不一样的,他坚持这么认为。所以有点出格也是能被理解的,因为爱Misha才会捉弄他呀。

快到健身房门口时,Jared想了想,一转身去找正在拍摄的Misha了。

正拍着的这集是Misha自己争取来的剧本,天使的独白什么的,确实符合Misha的想法。

坐在布景前椅子上的Misha在Jared走近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因为皮肤突然起了鸡皮疙瘩。果然,拎了一把香蕉的Jared站在镜头后面开始模仿起一些"艺术性"可操作动作后,Misha笑场了。

中场休息十分钟,调整状态。

Roi准备替Misha补妆的手还没抬起来就被Jared叫住了,"Jensen等着补妆呢,你赶紧去化妆车上看一下吧,他好像等太久生气了"。这么一说,Roi当即跟Misha说了声抱歉,掏出手机给本该在车里的同事打电话。

"Hey,Misha,吃水果么?",Jared剥了一根香蕉递给Misha,又短又细的一根,看上去不那么好吃。"我要你手上其他的,这个看起来都没熟",Misha当然不想要这根香蕉,他几乎可以猜到Jared在他接过香蕉后的下一句一定是,"这香蕉和你很搭",他才不上当。

"好吧,好吧,给你,这个又粗又长的给你",Jared胜利,Misha完败。

趁Misha还没逃走前,Jared说出了不需要打草稿的话,"哦对了,Misha,我今天看了粉丝写给你的信,你介意么?"。Misha自然不介意,他只是好奇Jared怎么突然想起来看他的fanmail来了,"什么内容呀,你看完了可以还我了"。

Jared没有信么,不,他有。笔名Elk的粉丝写了一封关于三个人演技比较的信,字数不多,狠狠的夸了Jensen和Jared,然后将Misha贬低了一通。"半路出家、演技生硬、面无表情、没有存在的必要……",说实话要不是看了那些信,Jared根本想不出这么多词来,他好奇的打量Misha的表情。为了不让Misha看出来他的字,他专门用左手写的。

令他失望的是Misha一点都不难过,甚至还笑了出来,"这个笔名,Jared,你真的不考虑给自己换个马甲么?"。好吧,失策了。

但Misha的话显然没有结束,他收起了笑容,甚至有些严肃…和悲伤,"这些话我看多了,还有当着面对我说的,我不是不难过,只是不想在这些人面前表现的在乎",Misha蓝色的眼睛望进Jared的双眼,"但这些话如果是你说,我会很伤心的,会立马哭给你看"。刚说完,豆大的眼泪就顺着皮肤滚进了风衣里。

过来做准备工作的Jensen一进门就看到Misha被Jared弄哭了。

"Jared!"

拿着喇叭的场务都被这声Jared吓到了。

 Jensen下意识的认为是Jared没有听他劝告,拿信件的事情刺激Misha了,他猜的当然没错。Jared惹Misha生气也就罢了,弄哭了可怎么办?

显然除了剧情需要,他们从来没有…等等,剧情里Castiel也没哭过。所以说他们从来没见过Misha哭。

"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哦天呐,原谅我",Jared被Jensen吼回了神,手脚无措的想要止住Misha的眼泪,或者把自己变不见,但他没有魔术天赋,也不会哄人。

"会哄人"的Jensen自然是先抱了抱Misha,然后给了Jared一拳。他可在乎不了明天新闻头条会不会是Supernatural主演互殴了。

Misha哭了呀,比新闻头条更让他心惊好么?!

假装被惹哭的Misha心里暗叫糟糕,他已经看不出来这是Jared个人整他,还是现在和Jensen一起来吓他了。Jared脸上出现的血迹是真实的么?!

Jensen把自己的指甲盖杵在了Jared的颚骨上,断了,流血了,挺痛的。而嚼着口香糖路过的Mark嘴里多出了一片指甲。

解释清楚这场闹剧相当费时,毕竟有人要包扎,有人要消肿,有人狂喝漱口水,有人满心愧疚却不知道做点什么好。

Jared敷着冰块还不忘嘴硬,"Misha,你哭的太好看了,再哭一个呗"。嗯,有人满心的愧疚剩了一半。

Jensen举着被包成粽子的手指不甘落后,"就是啊,Mish,你一哭,两大主演为你动手至残废,明天娱乐八卦头条非你莫属",这下Misha心里半份愧疚都没了。

Misha无处安放的手收到了指令,他发了条推特,花样作死一百种不重样,详情可咨询Supernatural的两个低龄儿童。

Mark默默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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